第260章 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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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忌憚
要設宴送別蘇萊王子，頭領朶帳附近很快就有了各種烤肉、燒肉、燉肉的香味。
頭領部落的勇士、精英戰士和諸如泰瑟爾、泰拉逽這樣本身有能力，又是頭領親人的朶帳都是圍繞著頭領朶帳分布的。
香氣彌漫，頭領朶帳附近的孩子們一個個跟過節似的。
哪怕現在頭領部落的這些精英家中並不缺肉，也不缺吃的，但孩子們還是喜歡頭領擺宴。
因為只有那時候各家各戶才會拿出自己絕活，準備最美味的食物。
穆仲夏一個人坐在朶帳裏平息內心的憤怒。
其實說白了，還是亞罕不夠強大，還是帝瑪塔人被伊甸人看輕，還是他自己的實力太低。
泰瑟爾一直沒有回來，應該是在忙。也是，頭領設宴，他作為鷹王哪怕不需要親自準備什麽，也是要忙的。
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心中的悶氣，穆仲夏去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
拿著術法學的書看了半天，直到古安用對講機聯系他，問他什麽時候過來，穆仲夏這才出門。
頭領朶帳裏，該來的都已經來了。
繆什卡頭領，蘇萊王子和泰瑟爾、泰拉逽上座，塔琪蘭如常地和孟日大師幾個人坐在一起。
穆仲夏一出現，蘇萊王子的眼底暗了一瞬，卻仍和繆什卡頭領談笑風生。
穆仲夏大大方方地朝蘇萊王子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走到朝向他招手的塔琪蘭身邊坐下。
蘇萊王子和穆仲夏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比較融洽。
兩人私下裏不經常見面，但穆仲夏救過蘇萊王子的命，蘇萊王子對他很是尊敬。
也因此，穆仲夏剛才和蘇萊王子打招呼，並沒有引來過多的關註。
塔琪蘭在穆仲夏坐下後問：“怎麽這麽晚？”
塔琪蘭是直接從工作室過來的，她以為早就離開工作室的穆仲夏已經先過來了。
穆仲夏道：“古德利大師他們肯定有話要和蘇萊殿下說，我就提前結束了，在朶帳裏看了會兒書。”
塔琪蘭湊近，低聲：“蘇萊突然回去，伊甸那邊只有伊利斯國王的社交信件，沒有說我們三方的合作怎麽說？
伊甸現在是什麽態度？”
威尼大部這邊雖然也都是機械師和術法師，但無論是塔琪蘭，還是孟日、寶都圖和烏雲琪三位大師，都是能做主的。
可伊甸不一樣。
能做主的奧拉大公、凱德爾王子和蘇萊王子都回去了，那留下來的伊甸機械師和術法師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穆仲夏這邊還要怎麽與他們合作？
畢竟疫病發生前大家商量的是等術法發報機的結果出來，奧拉大公再帶著古德利那些人回伊甸。
穆仲夏道：“伊甸沒給準信，估計術法發報機研究成功後古德利大師他們就要回去了。
他們也不會願意一直在亞罕。”
塔琪蘭很不高興：“不管什麽打算，既然都給繆什卡頭領送信了，多說幾句能怎麽樣？一點誠意都沒有！”
穆仲夏：“可能是伊甸那邊有什麽事，暫時顧不上古德利大師他們吧。
今晚泰瑟爾他們肯定又要喝得酩酊大醉，你有沒有提前派人回去說一聲。”
穆仲夏這一轉移話題，塔琪蘭果然臉色頓時有點羞紅，啐道：
“真不知道帝瑪塔男人是怎麽長的，一個比一個能喝。”
喝多了就不老實！
不過她確實還沒派人回去叮囑海奴，晚上把赫索倫和耶合帶去母親的朶帳。
泰拉逽喝了酒，晚上還不知要怎麽鬧她。
一看塔琪蘭這副模樣，穆仲夏就心有戚戚焉，看來不是泰瑟爾一個人有此“毛病”。
暫時放下那件煩心事，穆仲夏拿起酒壺，站起來，給孟日、烏雲琪和寶都圖三位大師倒了果酒，又給塔琪蘭倒了一杯，這才坐下給自己倒酒。
朶帳外，有資格出席晚宴的年輕人已經鬧開了。
笑聲傳入朶帳，同時帶入了青春的氣息。朶帳外不知是誰提議，進行射箭比賽，輸的人喝酒。
不僅如阿必沃這樣算是成年的年輕人比賽，阿蒙達這樣年齡的小男孩兒們也紛紛加入。
外面熱鬧極了，朶帳內的人只是朝外看了看，不摻合。
當第一只烤好的羊被端上來，晚宴也就算正式開始。
繆什卡頭領執酒開場，蘇萊王子也說了幾句話，表示不舍之情。
不管他內心是怎麽想的，但他說這些話的口吻和神態，卻讓人覺得他是真的不舍。
大家喝酒吃肉，說一些場面話。
在座的古德利大師等人沒有問蘇萊王子國王陛下對他們是什麽安排。
畢竟他們能來，伊利斯國王肯定是知情並且支持的。
穆仲夏猜測蘇萊王子私下裏估計已經和古德利大師他們通過氣了。
伊甸的機械師和術法師沒有問他們接下來要怎麽辦，那其他人就更不會在這種場合下詢問。
晚宴過半，塔琪蘭和穆仲夏向蘇萊王子敬了一杯酒後就先行離席。
孟日大師等人也向蘇萊王子敬酒，提前離席，都是些熬不住的。
塔琪蘭和穆仲夏相攜出了朶帳，就看到朶帳外的年輕人也是喝得一個個面紅耳赤，也不知道剛才的射箭比賽誰拿了第一。
穆仲夏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阿必沃和阿蒙達，他也不擔心阿蒙達。木宰和陌西都會看著他。
兩人在頭領朶帳外分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各自步行回家。
穆仲夏回去先洗了澡，然後就在臥室的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等泰瑟爾回來。
以往這種場合，他先回來就先睡了。
今天盡管宴會上他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心情卻是真的大受影響，根本睡不著。
泰瑟爾回來的時間和穆仲夏預計的差不多，已過了零點。
一身酒氣的泰瑟先去洗澡刷牙，然後赤身裸體地進了臥室就撲向了床上的人。
阿必沃和阿蒙達都不在朶帳，泰瑟爾可謂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要趁著酒興好好品嘗一番他的拿笯。
穆仲夏沒有阻止泰瑟爾，不開心的事等天亮了再說。
他心中一直有一股火發洩不出去，泰瑟爾是個合適的“工具人”。
這一晚兩人是顛鸞倒鳳，孩子都不在，穆仲夏沒壓抑自己。
他毫不掩飾的配合更是令泰瑟爾體內的獸血無比沸騰。
※
泰瑟爾睡到中午才起來，身邊的人依舊睡得沈，他輕輕下了床。
給穆仲夏蓋好被子，抱著自己的衣服就輕聲出去了。到了客廳，泰瑟爾才把衣服穿好。
穆仲夏這一覺怎麽也要睡到半下午，甚至是傍晚，泰瑟爾先隨便弄了點吃的填飽肚子，就開始煮雞湯。
雞湯的香味剛冒出來沒多久，“哢”地一聲輕響，泰瑟爾扭頭看去，蹙眉站了起來：
“怎麽起來了？”
一臉疲倦的穆仲夏穿著睡衣，裹著睡袍緩慢走出來。
泰瑟爾大步上前抱起他，把人放在椅子上，又問：“怎麽起來了？要去方便？”
穆仲夏搖搖頭：“睡不著了就起來了。”
泰瑟爾凝視穆仲夏的雙眼，片刻後，他沈聲問：“出什麽事了？”
穆仲夏：“先給我喝點水，肚子也餓了。”
泰瑟爾深深看了眼穆仲夏，去給他倒水，拿吃的。
朶帳內雞湯的香氣越來越濃，穆仲夏卻是十分沈默地喝了水，配著他自己腌制的小菜，吃了小半碗燕麥粥和半個饅頭。
肚子裏不空了，心也不慌了，穆仲夏漱了口，這才看向因他的沈默也始終沈默的男人。
“心裏有事，悶得慌，就睡不著了。”
跟自己的男人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泰瑟爾把人抱回臥室的床上，自己也上了床。
穆仲夏依偎進泰瑟爾的懷裏，悠悠地說：
“這次伊甸派來的人中，有奧拉大公的人，他私下給蘇萊王子送了封信。”
泰瑟爾聽到這裏，冰綠色的眸子裏就有了冷意。
穆仲夏：“奧拉大公在信上說，凱德爾王子回到伊甸後，一掃之前在亞罕的溫和。
在伊利斯國王面前表現出來極大的，對亞罕，特別是對我的忌憚。
他支持齊德沙那夥人繼續對威尼大部施壓，從而對我施壓。
他認為不能再放任我們與威尼大部的合作，特別是在術法學和機械學上的合作。
他在私下裏向伊利斯國王挑撥與我們的關系，並不知道他前腳和伊利斯國王說了這些，後腳奧拉大公就知道了。”
泰瑟爾的眼裏是殺氣。
穆仲夏：“我今天回來後在朶帳裏想了很久。
或許是女巫邊界的術法電樁讓他對我有了更多的忌憚，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令我欣慰的是，奧拉大公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蘇萊王子也是。
奧拉大公把這件事告訴蘇萊王子，就說明他相信蘇萊王子會告訴我，結果也是如此。”
泰瑟爾：“無論你想做什麽，都有我。”
穆仲夏笑笑：“不想做什麽，隨便他們，他們難道還能跑來亞罕刺殺我不成。”
穆仲夏這句話剛落，腰間就被人大力箍住了。
他拍拍腰間如鐵鉗般的手，說：
“伊甸不敢輕易和亞罕開戰的，所以他們就只能在這些事上惡心惡心我們。
在技術上封鎖我們，也給威尼大部制造些麻煩。”
如果穆仲夏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他可能會毫無辦法，最終只能迫於各方的壓力屈服。
可他不是。
所以伊甸封殺也好，限制也好，對穆仲夏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我現在對機械學的應用和理解早就不局限在羅格裏格大陸的現有機械學知識的層面了。
至於術法學……
塔琪蘭是非常有天賦的，她之所以沒能成為冕階，是限制在了她沒有覺醒巫元素上。
但我不認為她就不能成為冕階術法師。脫離了原本的條條框框，我和塔琪蘭都能走得更遠。”
泰瑟爾：“你現在想做什麽？”
穆仲夏在他懷裏仰頭：“對伊甸的機械師和術法師，我會更謹慎。
現在就等奧拉大公後續的消息，凱德爾王子這麽做肯定惹惱了他。
他太天真了。
哪怕他是一位王子，奧拉大公卻是伊甸絕對的實權人物。
奧拉大公既然派人給蘇萊王子送信，看來是真的不滿凱德爾王子了。
得不到奧拉大公的支持，哪怕凱德爾王子是王後生的，難道儲位就真的高枕無憂了？
蘇萊王子可是要回去了。
我都懷疑蘇萊王子突然被伊利斯國王緊急叫回去，背後就有奧拉大公的關系。”
話說出來，穆仲夏反而更平靜了，他笑笑。
“我是很生氣，和你說說也就沒那麽氣了。
畢竟是兩個國家，畢竟會牽扯到自身的利益，凱德爾王子從他的身份考慮，認為我會成為伊甸的威脅也很正常。
不過既然他這麽認為，那我不成為伊甸的危險，豈不是對不起他的‘看重’？”
泰瑟爾輕撫拿笯的後背，給他順氣，和以往的每一次那樣，給予自己的拿笯最有力的支持。
“這次疫病，我們從伊甸人和迪羅特人那裏學到了很多技術。
魯道夫的傭兵團現在也願意為我們所用。總有一天，亞罕會把伊甸踩在腳下。”
穆仲夏看著自家男人的眼裏充滿了戰意。
“對，總有一天，我也會把伊甸的機械師和術法師統統踩在腳下！”
泰瑟爾低頭吻住他的拿笯，暗暗決定要加強對拿笯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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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設宴送別蘇萊王子，頭領朶帳附近很快就有了各種烤肉、燒肉、燉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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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氣彌漫，頭領朶帳附近的孩子們一個個跟過節似的。
哪怕現在頭領部落的這些精英家中並不缺肉，也不缺吃的，但孩子們還是喜歡頭領擺宴。
因為只有那時候各家各戶才會拿出自己絕活，準備最美味的食物。
穆仲夏一個人坐在朶帳裏平息內心的憤怒。
其實說白了，還是亞罕不夠強大，還是帝瑪塔人被伊甸人看輕，還是他自己的實力太低。
泰瑟爾一直沒有回來，應該是在忙。也是，頭領設宴，他作為鷹王哪怕不需要親自準備什麽，也是要忙的。
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心中的悶氣，穆仲夏去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
拿著術法學的書看了半天，直到古安用對講機聯系他，問他什麽時候過來，穆仲夏這才出門。
頭領朶帳裏，該來的都已經來了。
繆什卡頭領，蘇萊王子和泰瑟爾、泰拉逽上座，塔琪蘭如常地和孟日大師幾個人坐在一起。
穆仲夏一出現，蘇萊王子的眼底暗了一瞬，卻仍和繆什卡頭領談笑風生。
穆仲夏大大方方地朝蘇萊王子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走到朝向他招手的塔琪蘭身邊坐下。
蘇萊王子和穆仲夏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比較融洽。
兩人私下裏不經常見面，但穆仲夏救過蘇萊王子的命，蘇萊王子對他很是尊敬。
也因此，穆仲夏剛才和蘇萊王子打招呼，並沒有引來過多的關註。
塔琪蘭在穆仲夏坐下後問：“怎麽這麽晚？”
塔琪蘭是直接從工作室過來的，她以為早就離開工作室的穆仲夏已經先過來了。
穆仲夏道：“古德利大師他們肯定有話要和蘇萊殿下說，我就提前結束了，在朶帳裏看了會兒書。”
塔琪蘭湊近，低聲：“蘇萊突然回去，伊甸那邊只有伊利斯國王的社交信件，沒有說我們三方的合作怎麽說？
伊甸現在是什麽態度？”
威尼大部這邊雖然也都是機械師和術法師，但無論是塔琪蘭，還是孟日、寶都圖和烏雲琪三位大師，都是能做主的。
可伊甸不一樣。
能做主的奧拉大公、凱德爾王子和蘇萊王子都回去了，那留下來的伊甸機械師和術法師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穆仲夏這邊還要怎麽與他們合作？
畢竟疫病發生前大家商量的是等術法發報機的結果出來，奧拉大公再帶著古德利那些人回伊甸。
穆仲夏道：“伊甸沒給準信，估計術法發報機研究成功後古德利大師他們就要回去了。
他們也不會願意一直在亞罕。”
塔琪蘭很不高興：“不管什麽打算，既然都給繆什卡頭領送信了，多說幾句能怎麽樣？一點誠意都沒有！”
穆仲夏：“可能是伊甸那邊有什麽事，暫時顧不上古德利大師他們吧。
今晚泰瑟爾他們肯定又要喝得酩酊大醉，你有沒有提前派人回去說一聲。”
穆仲夏這一轉移話題，塔琪蘭果然臉色頓時有點羞紅，啐道：
“真不知道帝瑪塔男人是怎麽長的，一個比一個能喝。”
喝多了就不老實！
不過她確實還沒派人回去叮囑海奴，晚上把赫索倫和耶合帶去母親的朶帳。
泰拉逽喝了酒，晚上還不知要怎麽鬧她。
一看塔琪蘭這副模樣，穆仲夏就心有戚戚焉，看來不是泰瑟爾一個人有此“毛病”。
暫時放下那件煩心事，穆仲夏拿起酒壺，站起來，給孟日、烏雲琪和寶都圖三位大師倒了果酒，又給塔琪蘭倒了一杯，這才坐下給自己倒酒。
朶帳外，有資格出席晚宴的年輕人已經鬧開了。
笑聲傳入朶帳，同時帶入了青春的氣息。朶帳外不知是誰提議，進行射箭比賽，輸的人喝酒。
不僅如阿必沃這樣算是成年的年輕人比賽，阿蒙達這樣年齡的小男孩兒們也紛紛加入。
外面熱鬧極了，朶帳內的人只是朝外看了看，不摻合。
當第一只烤好的羊被端上來，晚宴也就算正式開始。
繆什卡頭領執酒開場，蘇萊王子也說了幾句話，表示不舍之情。
不管他內心是怎麽想的，但他說這些話的口吻和神態，卻讓人覺得他是真的不舍。
大家喝酒吃肉，說一些場面話。
在座的古德利大師等人沒有問蘇萊王子國王陛下對他們是什麽安排。
畢竟他們能來，伊利斯國王肯定是知情並且支持的。
穆仲夏猜測蘇萊王子私下裏估計已經和古德利大師他們通過氣了。
伊甸的機械師和術法師沒有問他們接下來要怎麽辦，那其他人就更不會在這種場合下詢問。
晚宴過半，塔琪蘭和穆仲夏向蘇萊王子敬了一杯酒後就先行離席。
孟日大師等人也向蘇萊王子敬酒，提前離席，都是些熬不住的。
塔琪蘭和穆仲夏相攜出了朶帳，就看到朶帳外的年輕人也是喝得一個個面紅耳赤，也不知道剛才的射箭比賽誰拿了第一。
穆仲夏掃視了一圈，沒看到阿必沃和阿蒙達，他也不擔心阿蒙達。木宰和陌西都會看著他。
兩人在頭領朶帳外分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各自步行回家。
穆仲夏回去先洗了澡，然後就在臥室的床上一邊看書一邊等泰瑟爾回來。
以往這種場合，他先回來就先睡了。
今天盡管宴會上他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心情卻是真的大受影響，根本睡不著。
泰瑟爾回來的時間和穆仲夏預計的差不多，已過了零點。
一身酒氣的泰瑟先去洗澡刷牙，然後赤身裸體地進了臥室就撲向了床上的人。
阿必沃和阿蒙達都不在朶帳，泰瑟爾可謂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要趁著酒興好好品嘗一番他的拿笯。
穆仲夏沒有阻止泰瑟爾，不開心的事等天亮了再說。
他心中一直有一股火發洩不出去，泰瑟爾是個合適的“工具人”。
這一晚兩人是顛鸞倒鳳，孩子都不在，穆仲夏沒壓抑自己。
他毫不掩飾的配合更是令泰瑟爾體內的獸血無比沸騰。
※
泰瑟爾睡到中午才起來，身邊的人依舊睡得沈，他輕輕下了床。
給穆仲夏蓋好被子，抱著自己的衣服就輕聲出去了。到了客廳，泰瑟爾才把衣服穿好。
穆仲夏這一覺怎麽也要睡到半下午，甚至是傍晚，泰瑟爾先隨便弄了點吃的填飽肚子，就開始煮雞湯。
雞湯的香味剛冒出來沒多久，“哢”地一聲輕響，泰瑟爾扭頭看去，蹙眉站了起來：
“怎麽起來了？”
一臉疲倦的穆仲夏穿著睡衣，裹著睡袍緩慢走出來。
泰瑟爾大步上前抱起他，把人放在椅子上，又問：“怎麽起來了？要去方便？”
穆仲夏搖搖頭：“睡不著了就起來了。”
泰瑟爾凝視穆仲夏的雙眼，片刻後，他沈聲問：“出什麽事了？”
穆仲夏：“先給我喝點水，肚子也餓了。”
泰瑟爾深深看了眼穆仲夏，去給他倒水，拿吃的。
朶帳內雞湯的香氣越來越濃，穆仲夏卻是十分沈默地喝了水，配著他自己腌制的小菜，吃了小半碗燕麥粥和半個饅頭。
肚子裏不空了，心也不慌了，穆仲夏漱了口，這才看向因他的沈默也始終沈默的男人。
“心裏有事，悶得慌，就睡不著了。”
跟自己的男人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泰瑟爾把人抱回臥室的床上，自己也上了床。
穆仲夏依偎進泰瑟爾的懷裏，悠悠地說：
“這次伊甸派來的人中，有奧拉大公的人，他私下給蘇萊王子送了封信。”
泰瑟爾聽到這裏，冰綠色的眸子裏就有了冷意。
穆仲夏：“奧拉大公在信上說，凱德爾王子回到伊甸後，一掃之前在亞罕的溫和。
在伊利斯國王面前表現出來極大的，對亞罕，特別是對我的忌憚。
他支持齊德沙那夥人繼續對威尼大部施壓，從而對我施壓。
他認為不能再放任我們與威尼大部的合作，特別是在術法學和機械學上的合作。
他在私下裏向伊利斯國王挑撥與我們的關系，並不知道他前腳和伊利斯國王說了這些，後腳奧拉大公就知道了。”
泰瑟爾的眼裏是殺氣。
穆仲夏：“我今天回來後在朶帳裏想了很久。
或許是女巫邊界的術法電樁讓他對我有了更多的忌憚，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令我欣慰的是，奧拉大公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蘇萊王子也是。
奧拉大公把這件事告訴蘇萊王子，就說明他相信蘇萊王子會告訴我，結果也是如此。”
泰瑟爾：“無論你想做什麽，都有我。”
穆仲夏笑笑：“不想做什麽，隨便他們，他們難道還能跑來亞罕刺殺我不成。”
穆仲夏這句話剛落，腰間就被人大力箍住了。
他拍拍腰間如鐵鉗般的手，說：
“伊甸不敢輕易和亞罕開戰的，所以他們就只能在這些事上惡心惡心我們。
在技術上封鎖我們，也給威尼大部制造些麻煩。”
如果穆仲夏是這個世界的土著，他可能會毫無辦法，最終只能迫於各方的壓力屈服。
可他不是。
所以伊甸封殺也好，限制也好，對穆仲夏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我現在對機械學的應用和理解早就不局限在羅格裏格大陸的現有機械學知識的層面了。
至於術法學……
塔琪蘭是非常有天賦的，她之所以沒能成為冕階，是限制在了她沒有覺醒巫元素上。
但我不認為她就不能成為冕階術法師。脫離了原本的條條框框，我和塔琪蘭都能走得更遠。”
泰瑟爾：“你現在想做什麽？”
穆仲夏在他懷裏仰頭：“對伊甸的機械師和術法師，我會更謹慎。
現在就等奧拉大公後續的消息，凱德爾王子這麽做肯定惹惱了他。
他太天真了。
哪怕他是一位王子，奧拉大公卻是伊甸絕對的實權人物。
奧拉大公既然派人給蘇萊王子送信，看來是真的不滿凱德爾王子了。
得不到奧拉大公的支持，哪怕凱德爾王子是王後生的，難道儲位就真的高枕無憂了？
蘇萊王子可是要回去了。
我都懷疑蘇萊王子突然被伊利斯國王緊急叫回去，背後就有奧拉大公的關系。”
話說出來，穆仲夏反而更平靜了，他笑笑。
“我是很生氣，和你說說也就沒那麽氣了。
畢竟是兩個國家，畢竟會牽扯到自身的利益，凱德爾王子從他的身份考慮，認為我會成為伊甸的威脅也很正常。
不過既然他這麽認為，那我不成為伊甸的危險，豈不是對不起他的‘看重’？”
泰瑟爾輕撫拿笯的後背，給他順氣，和以往的每一次那樣，給予自己的拿笯最有力的支持。
“這次疫病，我們從伊甸人和迪羅特人那裏學到了很多技術。
魯道夫的傭兵團現在也願意為我們所用。總有一天，亞罕會把伊甸踩在腳下。”
穆仲夏看著自家男人的眼裏充滿了戰意。
“對，總有一天，我也會把伊甸的機械師和術法師統統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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